唐念初并没有工作到很晚。

荆鹤东在楼上,她不能像平时那样集中注意力,她在书房磨蹭了一段时间后才上楼,此时荆鹤东已经躺在床上了。

说了要搬家,荆鹤东绝对很有自觉,他已经亲力亲为地把自己常用的东西一股脑摆放在了唐念初的卧房中,唐念初一进门,就能看见他的杯子他的衣服,甚至拉开梳妆台抽屉,都能看见里面多出的一排名贵手表。

唐念初长叹一声,只能认命地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时,荆鹤东关掉了电视,在台灯下捧着一本书看。

她边擦着头发边走进去,随口一问:“荆鹤东……老公,你竟然会看书,好勤奋啊。”

最近她喊荆鹤东的全名喊成了习惯,简直顺口得不得了,要立即改口还是有点儿困难的。

荆鹤东头也不抬,把全英文的书页翻了一页,说:“这本书我收藏已久,趁着今夜时间多准备好好看看,看下你看了那么多遍有没有弄坏。”

唐念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快步走到床前把书从荆鹤东手中夺了出来,一看,果然是她常偷看的那本《基督山伯爵》。

“我只是看过一次而已!”唐念初解释。

“是吗?我怎么记得三年里至少有五次?”某人扬眉。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老公,这么晚了别看书了,咱们睡觉吧。”唐念初莫名心虚,她不知道为什么荆鹤东会知道她经常偷看这本书,她赶紧把书丢到一边,这就跑去吹头发了。

听着电吹风发出的“嗡嗡”声,荆鹤东耐心地在床上等候。

他一想起唐念初刚才那心虚的模样就想笑,其实以前唐念初在荆家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也只有她会傻到以为他是真的对她不闻不问也自然不会知道她的事了。

这些年,唐念初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他还知道她每个月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不方便。

荆鹤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嗅着被子里散发着的淡淡香气,那是唐念初特有的味道,只要一闻到,就能抚平他浮躁的心,让一切变得平静安然起来。

明明已经结婚好几年了,直到现在,荆鹤东才找到新婚的感觉。

他快等不及了,坐起身来大声冲她喊:“老婆,你动作快点儿,我想睡了。”

“想睡你就睡啊!”唐念初没好气地回应,“头发不吹干就睡觉,会得头疼病的。”

眼看着唐念初端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悠悠的样子,荆鹤东心中十分煎熬。

唐念初每磨蹭一秒,都会导致他抱着老婆幸福入睡的时间减少一秒,荆鹤东索性下了床,光脚踩在干净无比的地板上,走到她身后。

他把电吹风抢走,这就扶正准备抢回去的唐念初说:“你坐好,我来帮你吹,就你这个速度,吹两个小时也吹不干。”

唐念初很是意外,荆鹤东一贯是被人伺候的,从前连洗个澡都要她伺候,现在怎么转性喜欢照顾别人了?

她严重怀疑荆鹤东根本就不会帮人吹头发,结果却很出乎意料。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用指尖一点点地顺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发梢,电吹风的距离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