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扯嗓子一吼,樱子跟王二牛同时打个冷战。

心说:卧槽!这厂长咋了?放着生意不做,你哭个毛?

“哥,嫂子,对不起,俺不知道你家里办丧事,真的不好意思。”樱子窘迫地说道。

女孩觉得来的不巧,人家刚死了弟,确实没心情做生意。

“你家才办丧事?走开!呜呜呜……哇哇哇。”赵四还是哭。

“你不是说死了弟吗?难道不是办丧事?”樱子问。

“滚……!”赵四没法跟他解释,杨进宝的死早就让他乱了方寸。

再说他根本瞧不上这样的小客户,娘娘山饲养场将他的饲料全部承包,根本不愁销路。

王二牛一听生气了,怒道:“难成大器,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娘们一样,能有啥出息?樱子,咱走,这样的人,白给咱们,生意也不做!”

也难怪他生气,按照生意场上的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

别说死个兄弟,就是死了亲爹,死了儿子,也不能得罪商家。

这边亲爹被枪毙,那边照样应该对客户笑脸相迎。

赵四的狂妄,自大,傲气,让他气愤不已。

王二牛就那么拉着樱子走出了赵四的家。

樱子跟了出来,两个人上去三马车,女孩问:“二牛哥,咱为啥要走?走了生意还咋做?”

王二牛怒道:“没了张屠户,老子照样不吃带毛的猪,没了他赵厂长,我的牧草照样能卖出去!”

“那你准备把咱们的牧草卖给谁?”樱子问。

“卖给赵四的冤家对头,一个叫老忠的人,我要赵四后悔一辈子!”王二牛气愤愤说。

“啥?卖给别人?可别人的饲料厂太小了,能要那么大的量?”樱子问。

“你放心,只要有人跟我合作,我一定让他成为四水县跟娘娘山最大的饲料贩子,把赵四干下去!”王二牛赌了一口气。

妈隔壁的,老子还不信了,不把赵四的饲料厂干下去,我就不叫王二牛。

他年轻气盛,尝到了被人拒绝的心酸。

开车离开赵四的家,再往前不远,是一家小饭馆。

其实这些天,王二牛已经打听好了,开饲料加工厂的,不仅仅是赵四一家。

还有另外一家,是一个叫老忠的人。

老忠跟赵四是冤家对头。

七年前,一个叫杨进宝的人,曾经贩卖牧草,跟老忠做过生意。

因为生生摆了他一道,老忠跟他结下了仇。

再后来,赵四的工厂从承德迁移到四水县,杨进宝将自己的祖传秘方交给了赵四,并且让自己的牲口全都吃赵四家的饲料,姓赵的才发达了。

因为赵四跟杨进宝是拜把子兄弟。

老忠虽然也开饲料厂,可牧草的质量跟赵四这边没法比,所以,生意一落千丈。

几年的时间,一直在维持,根本没挣到钱。

既然赵四把他拒之门外,王二牛没办法,只好跟老忠合作。

走进小饭馆,两个人要了两个菜。

老忠家距离这儿不远,跟饭馆掌柜的是好邻居。

王二牛趁着吃饭的时候,跟饭馆老板搭上了关系。

“哥,你好……。”

“兄弟你好,哪儿的人啊?”老板问。

“燕儿山来的,哥,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一家饲料加工厂?我是卖牧草的,想跟哪儿的人做生意。”

“是啊,的确有,而且生意做得很大,厂长叫赵四。”老板跟他介绍道。

“我不找赵四,除了他家,还有没有开饲料厂的?”王二牛问。

“有一家,不过规模不大,仅仅靠维持,跟赵四那边没法比。”

“老哥,那你认识不认识这个人?”

“认识,他就住在我家斜对面,叫个老忠。”

“那好,我想请他喝酒,你帮我请他出来,见一下面,行不行?”

老板说:“没问题啊……你等着,我这就帮你去叫。”

老板说完,屁颠颠走了,不多会儿的功夫,果然叫来了老忠。

此刻的老忠,根本就不认识王二牛,更加不知道他就是杨进宝,因为王二牛毁容了,一脸的疤瘌。

走进餐馆的雅间,老忠推门一瞅:我曰他娘嘞!不好了,见鬼了,牛头马面要找老子索命了。

他吓得差点阳痿,嗤拉!裤子湿了,屎尿窜一裤腿子。

王二牛发现不妙,赶紧过来搀扶他:“哎呀哥,别害怕,别害怕,我是人,不是鬼?”

“你你你……哪儿来的?吓死人了?”老忠捂着胸口,心脏病差点复发。

王二牛仔细瞅了瞅他,发现老忠四十多对,精明强干,眼睛贼溜溜的,一瞅就是精明的生意人。

可惜这人心术不正,喜欢玩手段,面相上就带出来了。

“千万别怕,我从燕儿山来的,听说你是开饲料厂的,想为你提供……牧草!”王二牛说。

哪儿知道老忠摆摆手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要。”

“为啥啊?你开饲料厂,难道不需要原料?”王二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