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中心的保安按照我的指示,把监控画面往回倒了一点,“就着,能不能放大?”我问。

画面上是一个穿着幼儿中心制服的女人,但是,我怎么看着都别扭。

保安按照我的指示,把画面放大,却模糊的很。只能看清楚大概的轮廓,但那个女人的脸被头发遮住了半边,而且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清楚长相。

“你们不觉得,她这身衣服穿的很不合身吗?”我盯着屏幕焦急的说道:“裤子显然是刻意挽起来的,但是挽起的部分就算全放下,也还是短了一大截,上衣明显就比她的身材短了。”

南风这时候也发现了,“的确,这应该不是她的衣服。”

皇家幼儿中心是S市最高档的幼儿会所,对于员工的要求非常严格,制服不合身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而且,她这样的着装不整齐也是不被允许的。

那么很明显,“她不是幼儿中心的工作人员。”我说。

正在这时,桂远航来了,他正好听到了我们的讨论,走近一看,就拿出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皇家幼儿中心,对,你进去看一下九点五十三分,游泳区的录像,对,嗯,把那个人的脸部放清晰,发出去,S市所有的城市路口录像全部要查,撒开人出去找,对,传到我手机上一份……”

桂远航挂了电话,信息提示音就过来了。

我急忙凑过去,他已经点开信息,是一张被处理过的那个女人的照片,这下我看清楚了。虽然画面清晰了,但很显然,这个人是有备而来的,她的头发始终挡着大半边脸。

“我不认识她啊。”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也带着一丝失落,那不就连抱走非墨的人都无从下手寻找了吗?如果是,人贩子,那……

现在常听说丢小孩的,若是卖了偏远地区还好,起码那是没有孩子的人家买去也能好好照顾。

若是,那些为了要器官的黑市,或者像大街上那些要饭的。据说那些都是有组织的,偷了小孩子活生生的弄成残废,然后逼迫出去乞讨,利用人们对孩子怜悯之心。

怎么办,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围在桂远航的身边,看那张已经被处理清晰的照片。

我却突然崩溃了,哭了起来。

“是谁要偷我的儿子,谁要偷我的儿子,呜呜,这孩子本来就够苦的了,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抢回来,怎么还不能消停,呜呜!”

我这一哭,南风离我最近,急忙安慰我,“你先别哭,别自乱阵脚,这么多人出去一定能找到孩子的,我的势力虽然不再中国,可韩澈的实力你知道的,非墨是他的儿子,他绝对能把孩子找回来的。”

“韩澈,呜呜!”我又拿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可还是没人接听。

“韩澈都不接电话,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非墨怎么办,呜呜……”我哭的更大声了,要是错过了最佳的寻找时机,还不知道非墨要吃多少苦。想着我就撕心裂肺的疼。

这段日子我的确是变了,成熟了,稳重了,不会懦弱了,遇事也冷静理智了很多,但作为一个母亲,母子连心,我此时此刻已经没了刚开始收到消息时候的淡定,心里慌的抖成一团,脑子里已经理不清思路了。

我这么一哭,把一边一直故作淡定的王若兰也弄哭了。非墨是她的孙子,从出生她一手带着,我知道,她心里的担忧不会比我少。

桂远航只好去安慰她。这边南风见我哭的稀里哗啦的,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伸手抱住我,轻拍着我的后背。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之后我们还要找孩子。”

“呜呜……”

我心里已经慌乱,六神无主,哪还顾得上眼前的是南风还是谁,也忘记了把人推开。

正在这时,腰间一紧,我整个人被拉离南风的怀抱,后背铿的一下跌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气息我知道是韩澈。

慌乱的心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我扭头刚要说话,只感觉一道劲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然后,我看到南风挨了他一拳。

南风猝不及防,躲闪不及挨了他这一拳,嘴角当时就破了。

我吓了一跳,神智也找回来了,“韩澈,你干什么?”说着就要挣脱他去看南风的伤。

韩澈死死的禁锢着我的肩膀,冷冷的对南风说道:“离我的女人远点。”

“呵!”南风抹了一下嘴角,笑了下,“澈少,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在这吃飞醋,可依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去哪了?她哭成这样,你没看到吗?”

韩澈低头看了我一眼,又道:“我自己的女人,我会安慰,用不着你,有这心思你还是放在那个女人身上吧,别做让我看不起你的事。”

都这会儿了,这俩人居然在这唇枪舌剑的争风吃醋,我突然怒了,“你们俩要吵都滚出去吵,要打架也滚的远远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怂就挣脱了韩澈的怀抱,走向桂远航,估计是从来没看过我这样子,他惊讶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韩澈。

“你看他干什么,没有他你就不能帮我找儿子了吗?”

我这火气也不知道为啥就这么蹭蹭的往上窜,吼出去了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人家桂远航发火,但已经做了,我也没矫情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