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不要打扰医生。”他一只手臂横在我的胸前,扳着我的肩膀,目光和我一样看着病床上的那幼小的身影。

这样近距离的直观看过去,我的心更是痛的无法呼吸。那小小的身体好像是飘零的树叶,那么脆弱。

“呜呜!”我压抑着自己尽量不要哭出声来,慢慢的在韩澈的禁锢下走近床边。伸手握住非墨小小的手掌,炽热的温度烫的我浑身发抖。

“非墨,妈妈在这里,不要怕,一定要挺过去,妈妈陪着你。”我小声的低喃,他还很小,连伊伊学语都还不到,但我相信他可以明白。

韩澈的大手包裹住我们母子俩的,“我会一直都在。”这句话我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然后又小声的对非墨说:“爸爸妈妈都陪着你,一定要好起来,你是我韩澈的儿子,这点风浪必须闯过去。”

这一刻,我不去想韩澈的这个“爸爸”是怎么得来的,我和他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心愿,就是让非墨快快好起来。

我们的手,一直紧紧的握在一起,用这种方式给予孩子无声的支持。与此同时,我更加坚定了要让自己变强,要报仇的心。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非墨的烧终于渐渐的退了下来。

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跟韩澈就那么站在孩子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在岳阳和大卫异口同声的宣布孩子闯过了这一关脱离危险的时候,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迷糊中我知道韩澈抱着我出了无菌监护室,忽悠忽悠的感觉,让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两天我都没有睡过觉,也没吃什么东西,又是惊吓又是紧张的,再加上站了几个小时,体力已经透支。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侧目看去,是韩澈略显苍白的脸孔。

这才想起,他刚做了分离术就一直没休息。

我的喉咙涩涩的,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

他对非墨是真的疼爱,可是我呢?是不是因为我为他生了孩子而负责?

除了最初的发热之外,非墨的一切都很正常,岳阳说基本上可以断定,手术很成功,检查情况也很乐观,被移植到体内的造血干细胞已经开始工作。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也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墨皓轩和桂远航都来看过非墨,嚷嚷着是个小帅哥,以后拐回家做女婿。

我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韩澈总是会在我笑的时候盯着我看。

我不说话,也装作不知道一样。

为了非墨的安全,岳阳一直没有让他出无菌病房,他觉得孩子太小抵抗力弱,我们有能力承受,就让孩子术后多在医院的无菌病房待一段时间,让孩子恢复好了再抱出来。

现在的我,已经不担心费用问题,也不会担心花了太多的钱会欠债太多,因为非墨的医疗费,韩澈作为一个父亲理应承担。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了公司,递交了辞呈,给秦浩宇打了电话,让他到锦园接我。